護法會勸募會員聯誼會開示
從大會開始到現在,我很受感動。一年多來,有那麼多居士護持,使人感受良深。剛才一真法師提到他是來自韓國雲門寺僧伽大學,我在日本留學時常有人問我來自何校,系出何門,我卻答不出來。當時國內並無後援,亦無人希望我回來貢獻所學,那時我四十五歲,國內的法師、居士,極少接受過正規的高等佛學教育,多靠個人自修完成。二十年前,知識分子不敢自承是佛教徒,當時佛教被視為迷信,佛教既無人才,也無培養傑出人才的事業和環境。我在國外曾遇到越南比丘,都是受某大學、某寺院支援。他們問我從何來,我說我從中國來,當時感覺真像一孤兒,相較之下,實在感觸甚深。我只能祈求三寶加被、觀世音菩薩加持,使中國成為正知見的佛教,而不是迷信的佛教。
後來我很幸運由中國文化大學邀請,擔任設於該校校園的中華學術院佛學研究所所長,才有機會為國內佛教貢獻教育的心力。恰如前面陳秀蘭居士所言,確實相當辛苦,如嬰兒自呱呱墜地成長至十歲般不易。我自己因為從小失學,無人培養,故要盡我所能,培養優秀而有志學佛、或研究佛學的青年,不管在家出家,不要像我那樣地辛苦自修。但今天佛教是否已隆盛了呢?沒有,因為弘法的人才太少。許多地方尚缺行解並重的法師,連正信的居士也不普遍。我的著作《正信的佛教》發行量已超過一百萬冊,但在國內的佛教徒中卻有很多人不知有這一本書,更何況能寫佛書的人太少。只因現在的法師和居士們,也靠自己摸索而來。我到四十六歲左右才開始弘法,因為培養人才首重紮實的基礎,各方面要做長期計畫,不是一蹴可成。今天的佛教徒,懂得正確的佛法的人太少,許多自稱佛教徒的人,依然在算命、問未來,而正信的佛教應該是從修持上、觀念上、信心上入門,付出時間與耐心來努力。如施玉美居士所說,朝聖若無虔誠心與師父的臨境開示,那僅是旅遊觀光,難獲如此感應。現在我們要興建的法鼓山,即為導人正信而孕生。
從中華佛研所肇始,現在國內已有八、九個佛教的研究所,相當令人欣慰。今天中華佛研所海內外皆知,我會將佛研所和法鼓山辦好,以期不負大家的厚望。我常講,特別傑出的人才不需他人給予教育,中上人才則必須由教育的環境中養成。現在這個時代,固然需要默默耕耘的修行人攝化眾生,但更須培養更多言教與身教並重的法師和居士,佛法才能既遠且廣。身教有用,但不能傳之久遠、推之廣大。古時祖師若無文章傳世,我們便無從受其教化。
佛教有盛有衰,如大陸文化大革命之後,佛教近乎滅絕,要仰仗海外佛教的反哺才能復甦。大陸上很喜歡我和印順老法師的書,原因在於現代人要讀現代人寫的書,所以培養人才很重要,若沒人寫佛書弘法,佛法就要滅亡了。佛法好,但無人知,就是因為沒人才。基督教、天主教有神學院教育,具大學程度,素質整齊。臺灣有一窩蜂流行風潮,如飆車、玩股票、炒房地產。人少之處,更需人才去弘法講經。有大學畢業青年,就讀佛研所,佛教才會有人才。「寺院本身就是佛學院」是我們的目標——不培養人才獨立弘法的話,寺院會變成其他宗教的神學院,只有佛教人才才能對佛、神、鬼做正邪之辨。法鼓山是自由而開放的道場,草創之初難免會有阻力,大家要有信心。法鼓山不是只念書的研究所,主要是指導人們正確修行,如法修行,信受奉行,教人體驗佛法。若我回到三十歲,則幸運太多,有研究所可讀,有人支持出國進修,有可貢獻所學的地方。基礎的教育環境是需要的,好像水泥磚頭般;高層次的教育架構也是必要的,好像房子的樑柱,才不怕狂風豪雨,這就是我們研究所的任務。我感謝諸位大德的護持,衷心祈求觀音菩薩加被,希望學生們安心讀書,優秀的老師來此任教。
各位發心為護持法鼓山,常會退墮道心與慈悲,法鼓山不是我個人的事業,釋迦牟尼佛和歷代祖師的弘化都不是為了他們自己。各位除了物質的生活外,還有精神的生命。碌碌一生,所帶走的為何呢?若齊心戮力支持法鼓山,續佛慧命,這份功德將跟隨你們直到成佛為止。我不是個感性的人,很多人聽我演講,但極少和我談話後便受感動的,這是我的福報不夠,修持不夠所致。承蒙各位不棄,能和我共同努力,希望大家發長遠心,不管聖嚴在或不在,這是為了佛法,更為了每人的福德智慧之積聚。信心要堅定,不要只為了外在環境或內心衝突的影響而變更了護持法鼓山的願心。祝福各位身體健康、福慧增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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