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成的一塊地等著我們
我們找到法鼓山這塊地,如大家所知,是持〈大悲咒〉感得的因緣。那是一九八九年春天一位熊清良醫師的建議。其實,觀音法門是我的根本,我經常是念觀音菩薩、持〈大悲咒〉;遇到任何狀況或者困難之時,我都是持〈大悲咒〉、念觀音菩薩,向觀音菩薩祈求的。正好那時,熊居士提起這意見,他是當時農禪寺念佛會的悅眾,由他發起,結果水到渠成。
事實上,就在我們持誦〈大悲咒〉的那天晚上,就有一位李昭男居士對農禪寺知客處講:「師父要找的地,三天內有好消息,土地是現成的!」翌日,另一位林顯政居士在北投佛恩寺巧遇了全度法師,全度法師提起有塊地要找人接管,林居士便說:「我的師父正在找地,不如就把地讓給我師父吧!」
全度法師當初為了這塊地相當費心,也接洽了不少人,卻因價錢問題始終無法定案。此外,全度法師在這裡起了廟,按照法令規定,廟產不能買賣,這塊地也就不能轉作其他用途。全度法師最初起的廟與墓園經營有關,便是類似金寶山一樣的從事靈骨塔和墓地的事業。因居民反對,及鄰近已有好幾個靈骨塔和基督教墓園,如果再做相同規畫,發展空間顯然有限。因此,全度法師轉而決定尋找合適的出家人才前來住持。
另一方面,原來公司的股東會尚未解散,便由他擔任公司的對外代表,洽談土地讓售事宜。那天當林顯政談起土地的事,全度法師表示,這塊地的背後還有許多股東,他們既然投資,總是想拿回本金。意思是說,要全部發心奉獻有其困難。全度法師找到這塊地的時候仍是在家身分。
眼看廟起好了,卻找不到合適的僧人,於是全度法師自己出家了,連同他的母親也一起落髮。那段期間就是他們母子倆照顧道場,很辛苦。
金山這塊地,共有十八甲,最初開價要一億多新臺幣。我是看了很喜歡,問題是我沒有錢,因此便向全度法師探詢價錢能不能再商量。全度法師說︰「這樣吧!如果法師願意接下道場,我就捐出我的一份,但是公司其他股東的股份絕不能少,否則我無法交代。」最後談妥新臺幣七千萬元,但有一個條件——餘款須在三個月內付清,否則訂金要沒收。我說這條件滿苛的!「因為太便宜了!」全度法師講。
十八甲地,七千萬元,平均一甲要四百萬。即便如此,我還是負擔不起。當時林顯政居士就講:「師父沒錢沒關係,弟子先幫您買下再說。」這句話讓我安心不少。他找了當時擔任護法理事會的理事長楊正菩薩,商量由他們一起把地買下,護持師父。楊正一時並沒有答應。而我在付了訂金以後,旋即前往美國三個月;但在出國前,我做了一些安排。
當時臺中有一位謝淑琴菩薩,本來要捐一塊地給我,我沒收下,她反而這麼說:「將來師父需要買地,我就捐一千萬。」等到我們買法鼓山這塊地,其中有一千萬元就是謝淑琴捐的款。臺中另外一位何周瑜芬菩薩,最初是由她和楊正的公司替我向銀行擔保,結果在我回國之前,這筆錢全付清了。這真是不可思議!如果我們沒有買地,這筆錢是不可能出現的。
關於買地的錢,還有一個故事。過去臺北中華路的老「中華商場」,有個叫「大超」的店家,老闆姓林名裕超,是專門做的古錢古幣的買賣生意。這位林老闆在臺北瑞芳山區有塊地將近兩甲,原來打算用來建關房,助人修行。後來聽說我要找地起廟,特別來北投看我,問我要不要那塊地?當時我為了找地訪遍全省,哪裡有地,我都去看的。「對我來說,只要有地就好!」聽我這麼一說,他就把那塊地無條件捐給我們了。
有了瑞芳這塊土地之後,我們一方面向地方政府申請開發,一邊計畫著把周邊的土地也買下來,準備在那裡開山。但有一個問題很棘手:那地方沒有進出路,將來不論建設或者經營都是難題。我曾經請託一位苗栗的明賢法師到那裡暫住觀察;這位明賢法師也叫我師父的,他說要在那地方建設道場確實辛苦。就在這當口,法鼓山這塊地出現,瑞芳的地反而用不上了。於是,我心底又想:「如果有誰買了瑞芳這塊地,我就可把錢用到金山這邊來。」我也徵求「大超」林居士的意見,他倒是很乾脆地講︰「土地既已捐給法師,一切由您自己決定吧!」
一邊有瑞芳的土地待轉手,一邊是金山的土地需用錢,怎麼辦呢?我還是念觀音菩薩!不久,就有一位北投信眾帶了朋友來看我,問我那塊地賣不賣?我問他:「買地做什麼用?」他說自有用處。問我賣多少錢?我說:「我不懂價錢,就你開個數字。」結果他開的數字正是我希望的!這又是一樁不可思議的事!
我們為了買法鼓山這塊地,這裡借,那裡湊,「大超」的錢,也是其中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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