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國四十九年 / 西元一九六○年
聖嚴法師三十一歲
從一九四九年五月入伍,到一九六○年元月正式退伍,這一段的軍旅生涯,超過了我少年時代出家做和尚的年數。但是,我總覺得,自己還是個和尚。因此,一旦奉准退伍,自然而然地又回到了佛教的僧團,所以,對我而言,這不是再度出家,而是回家。在軍中十年多的時日之中,並沒有浪費生命,對國家付出了我的奉獻,對自己也做了相當多的充實,那是一段成長得非常辛苦而又值得回味和珍惜的歷程。(〈出家與回家〉,《聖嚴法師學思歷程》,法鼓全集3輯8冊,法鼓文化,頁50-51[法鼓全集2020] )
這一次的出家,是依止鐙朗東初老人(一九○七~一九七七)為剃度師,他給我的法派字號是「慧空聖嚴」。他是太虛大師的學生,也曾經擔任江蘇省鎮江的名剎,屬於曹洞宗系的焦山定慧寺方丈。他是曹洞宗的創始人洞山良价下第五十代傳人,同時他也在臨濟宗下常州天寧寺參學,也在臨濟宗普陀山系的寺院出家,所以一人傳承曹洞與臨濟兩支法門。因我跟東初老人出家,在法系上也同時繼承曹洞與臨濟兩流。(〈出家與回家〉,《聖嚴法師學思歷程》,法鼓全集3輯8冊,法鼓文化,頁51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師恩難報〉,《悼念.遊化》,法鼓全集3輯7冊,法鼓文化,頁16[法鼓全集2020] )
這次出家,雖沒有舉行出家剃度的儀式,但在事前事後,仍收到了幾位師長道侶的賀禮。他們是東老人、南老人、悟一、妙然、成一、蓮航、守成、隆根、性如、清霖、清月、慧敏等法師,以及孫清揚、張少齊、喻春寶等居士。我剛把頭髮剃光,又憑什麼接受這些布施呢?這使我久久不能自釋,也使我更加堅定了將要多讀經多用功的願望。(〈回頭的路〉,《歸程》,法鼓全集6輯1冊,法鼓文化,頁214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回頭的路〉,《歸程》,法鼓全集6輯1冊,法鼓文化,頁214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回頭的路〉,《歸程》,法鼓全集6輯1冊,法鼓文化,頁206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「耶誕」正名〉、〈和「聖誕辨」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1、2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19、22)
(〈社論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1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2。參見:〈編後語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8期,頁18)
(〈談慈濟精神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2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3-5)
(〈敬悼智光老人―痛失庇蔭〉,《悼念.遊化》,法鼓全集3輯7冊,法鼓文化,頁41[法鼓全集2020] )
我為《人生》向各處邀稿、徵稿、求稿,佛教內外的幾家刊物也向我逼債,這使我除了為《人生》編校和撰稿,也得應酬外邊向我索稿的壓力。這一份刊物,它的編輯部、發行部和財務部的辦公室,都在我的斗室裡。工作人員除了我還是我,常常為了版面的調整、新聞的穿插,乃至於一、兩個字的更正,必須親自從老北投火車站到萬華的一個矮小局促的印刷廠,跟排字工人打交道。每次出版,總要往印刷廠跑上五、六次。(〈出家與回家〉,《聖嚴法師學思歷程》,法鼓全集3輯8冊,法鼓文化,頁54-55[法鼓全集2020] )
當我投到東初老人座下之時,正好當時的《人生》主編提出了請辭的要求,我也就順理成章地,由該刊作者的身分,一變而成了它的主編。直到我往臺灣南部山中禁足為止,前後為它服務了兩年。在這段時日之中,我的身體健康,始終沒有好過,經常氣虛無力,頭昏、氣悶、手軟、腳冷、食欲不振、腸胃失控。很多人說,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成道之前,就遇到種種的魔障,我這一點小毛小病算不了什麼!好在有一位前輩的長老,介紹了一位漢醫給我診斷之後,開了兩付藥膏,繼續服用了半年,身體才算從奄奄一息之中漸漸好轉過來。(〈出家與回家〉,《聖嚴法師學思歷程》,法鼓全集3輯8冊,法鼓文化,頁53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人生書簡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1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26)
(〈回頭的路〉,《歸程》,法鼓全集6輯1冊,法鼓文化,頁218[法鼓全集2020] ;〈出家與回家〉,《聖嚴法師學思歷程》,法鼓全集3輯8冊,法鼓文化,頁55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從佛門的課誦體驗佛教的精神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4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3-5)
從吳怡先生及張老居士的作品中,我們知道,問題的焦點,共有三個:
第一、佛教的信仰是情感的還是理智的?宗教的信仰,無不出於情感的引發,但是信仰佛教的目的,又在擺脫此一情感的束縛。佛教固然是智慧的宗教,信仰佛教卻是由於情感的純化。
第二、佛教是不是宗教?佛教是否包括了哲學、科學乃至其他一切學問?佛教雖也含有宗教的功能和宗教的成分,但卻並不就是宗教。佛學中雖有哲學的成分,也有哲學特性,更有哲學的功能,但是佛教的宗旨,並不僅限於哲學的範圍。科學的求證是一樣一樣地試驗,只是向外界探索,內界始終不明;佛教的求證是向內觀,向外照,內觀外照,通體透明,便是所證最上的實境。佛教有科學的精神,但不等於科學,科學的範圍更有限,佛教卻是無限。
第三、佛教的精神與價值,是不是僅在一個「善」字?佛教對於人類社會的價值的確是在一個「善」字。可見佛教的目的,雖亦為善的範圍,卻不能貪取執著於善的意念,所謂解脫,惡的固要解脫,善的也要解脫。因此,明心見性是究竟,眾善奉行是方便。(〈佛教到底是什麼?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5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9-12;另參見該期頁26:〈人生書簡〉諸函。)
(〈回頭的路〉,《歸程》,法鼓全集6輯1冊,法鼓文化,頁218-219[法鼓全集2020] )
我以小和尚的身分,隨軍來臺,來臺之後,雖處軍旅之中,卻未有過「還俗」的意念。所以一旦離開軍中,仍然回到原來的崗位。最初有些師友向我建議:你是出過家的,你也有你的剃度師,這次回來,自可不必疊床架屋,再找一頂師父的帽子戴在頭上,仍不失為法師。但我考慮再三,我雖有過師父─現在也不否認那位師父,然我沒有受戒,即使受了戒,處身軍中十年,也該視同捨戒還俗。小時出家無知,現在再度回來,不能繼續糊塗了,故我決定,一切重新開始。(〈由我受了沙彌戒說到戒律問題〉《律制生活》,法鼓全集5輯5冊,法鼓文化,頁47[法鼓全集2020] )
出家以後,妙然法師教我看看沙彌律儀,以便做一個像樣的出家人。這一指示,對我非常受益。於是,我又知道我雖出家改裝,未受沙彌戒,尚是一個光頭白衣。
我雖兩度出家,可是第一次改裝,皈依的儀式都沒有做,第二次披剃,也僅說了三皈。到此為止,才算是個合法的出家人。(〈回頭的路〉,《歸程》,法鼓全集6輯1冊,法鼓文化,頁219-220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我到山中六個月〉,《慈明》,1卷11期,頁42-46;12期,頁43-46)
東老人非常慈悲,開示我說:「受戒要待因緣具足,為求權宜之計,我想你先去受一個沙彌戒罷。若去請求臺北華嚴蓮社智老和尚,或許可以慈悲的。」說戒的前一晚上,先做懺摩,示請新店竹林精舍隆泉老法師慈悲成就。
農曆六月十一日,天氣非常燠熱,晚飯之後,懺摩儀式照樣進行,隆泉老法師,黃鞋、黃袍、紅祖衣、展大具,並請佛聲法師及慶規老和尚站班引禮,持誦唱念。隆泉老法師,一字一句,念得非常清楚,音調極為殷重,好像每一音節,都能激動我的脈搏,啊!這樣的情境,有生以來,要算是第一次經歷了,以往參加許多佛事,從未有過如此微妙和痛切的感覺。後來我想,出家人為何一定要懺摩、要受戒,理由即在於此了。
十二日一早,懷著清涼輕快的心情,到了臺北市華嚴蓮社,早餐後,由成一法師布置戒壇,並也由他引禮站班。上智下光老和尚隆重禮佛登座畢,我即長跪合掌,靜聽開示,繼而隨聲迎請諸佛菩薩,護法聖眾,降壇護戒。一迎請我即一禮拜,迎請禮拜之時,我又噙淚欲滴了。受戒歸來,搭衣持具拜禮恩師之後,我第三次流淚了,因為我想,我今年已三十,已是兩度出家,到此為止,才真是個合法的出家人,出家容易,要成為一個出家人,又何其難呢?(〈由我受了沙彌戒說到戒律問題〉《律制生活》,法鼓全集5輯5冊,法鼓文化,頁49-51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編後話〉、〈人生書簡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8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18、25-26)
(今收《評介.勵行》,法鼓全集3輯6冊,法鼓文化,頁96-100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印藏感言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11、12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2)
如想確認佛教具有宗教的功能,如果還希望佛教徒們保留若干宗教家的氣質,那麼對於經懺佛事的問題,談修正則可,若言廢除則斷斷以為不可。
經懺佛事,並非壞事,相反的,如果不是經懺佛事,我人的信佛學佛,也就無從生根著力。主要在乎經懺佛事,不得視為營生的工具,而是要將經懺佛事當作我人通向成佛之道的橋樑,我人應在經懺之中體認成佛之道的種種方法,以期學佛所學,行佛所行,達於證佛所證的無上佛境。
建議:各道場盡可能皆以弘法為要務,盡可能都以信施(不是賣買)來維持。不得已而非做「經懺」不可者,則佛事是齋主與僧眾雙方的修持,凡做佛事,僧眾固該如理如法,虔敬以赴,齋主合家,也該跟隨僧眾,參加禮誦,以其超薦先亡的機會,共浴佛教的甘露法味。最低限度也得於佛事之中,增加一個節目─向齋主說明佛法及佛事的大意。唯有如此,庶幾不將僧眾,當作計時賞酬的工人同等看待,庶幾不失佛事之為佛事的莊嚴。(〈論經懺佛事及其利弊得失〉,《律制生活》,法鼓全集5輯5冊,法鼓文化,頁194-214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關於中國大乘佛法外文翻譯出版問題的討論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9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16-18)
我們今天的佛教,要把自己的佛教文化傳播到歐美去,我們也歡迎外國的學者來中國留學佛教文化,而讓他們帶回各自的祖國去,我們不唯要把中國的佛典譯介出去,還要將外國或漢文以外尚未見存於漢文內容的佛典,介紹到中國來。期使整個的佛教文化,來做一次大會師,而得一個大統一的局面。
近世部分佛教文化之傳入歐美,多為南傳佛教的各國學者及日本佛教學者的功勞,甚至還有部分是傳自西藏高原的喇嘛。中國的佛典最豐富,中國的佛教最高深,近代中國的佛教徒,卻最無能!為什麼會如此的呢?一言以蔽之:近代的中國政府不提倡佛學的研究;近代的中國佛教界,未能自成一個教育的系統而來造就人才。美國諸多大學之中,多有東方哲學院系,東方哲學普遍多以佛學為主,其他國家如日本、泰國、緬甸等,也都有其佛教大學的設立,唯獨中國,最冷漠!再說,在現下中國的佛教環境之中,不但沒有理想的教育機構,甚至還無法找到一所真以培養人才為目的,而可使人安心讀書的地方,遑論接受外國留學生前來我國研究佛學。但願教界有願有德有悲有志的大德,登高一呼:重視佛教教育,培植有為的青年,俾使我們擔起時代所賦予佛教的使命。(〈留學譯經與中國的佛教教育〉,《教育.文化.文學》,法鼓全集3輯3冊,法鼓文化,頁21-22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環島一週記遊〉,《人生》(舊)第十二卷合訂本,11、12期,法鼓文化,2007年12月初版,頁26-34)
(同上)
(同上)
(同上)
(同上)
(同上)
(同上)
(同上)
(同上)
本書的最大特色之一,是承接太虛大師「人間佛教」的餘緒,加以繼續發揚,也就是「人的佛教」的強調。
本書主張,佛法雖分人天、大小、世出世間等的種種層次或階段,但那不是個別隔絕的,而是漸次升拔與相互連貫的。無論我們修學什麼善法,只要是善的,無不通向於究竟大乘法的門徑。
成佛的要道,是在修善的漸進,所以本書一貫的中心,乃為戒定慧與信願行,主張行解並重,悲智雙運,以五戒十善作基礎,最高定慧為究竟。佛法的究竟雖然「無法可說」,但要達到無法可說的境界,必須聞法學法,依法而行。(〈《成佛之道》讀後〉,《評介.勵行》,法鼓全集3輯6冊,法鼓文化,頁168-170[法鼓全集2020] )
(〈東初老人簡譜〉,釋果徹,《中華佛學研究》,2期,中華佛學研究所,1998年3月初版,頁21)
(〈敬悼智光老人―痛失庇蔭〉,《悼念.遊化》,法鼓全集3輯7冊,法鼓文化,頁41[法鼓全集2020]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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